賀蘭山下（三北精神照亮美麗中國）

中國綠色時報 2024年12月05日 12:01 北京

知道賀蘭山，最早源自那首膾炙人口的《滿江紅》，來自“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的壯懷激烈。

賀蘭山

賀蘭山下黃河岸邊的寧夏大地，是“三北”工程攻堅戰(zhàn)的重點區(qū)域。

在三北地區(qū)，眾多干部群眾長年累月參與奮斗，他們都有一個共同身份——“三北”工程建設者。他們中有一大批人用青春和汗水鑄就榮耀，我們稱他們?yōu)閯谀?、楷模、英雄……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中，一切美好、高尚、極致的榮譽給予他們都不為過，甚至都不足以概括或體現(xiàn)他們幾十年如一日植綠護綠的艱辛勞碌。

全國防沙治沙英雄、人民楷模王有德，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他有西北漢子典型的身高優(yōu)勢，年屆古稀依舊身姿挺拔。談及執(zhí)著的生態(tài)事業(yè)，王有德總是滔滔不絕。他講治沙林場的發(fā)展壯大，講過去與現(xiàn)在的天翻地覆，言談中像極了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將軍，那一片連著一片滿灘滿谷的綠樹仿佛就是他的士兵。治沙展館里陳列的榮譽，遠沒有他肚子里裝的故事精彩。

離春天近的是陽光，離夢想近的是綠色。王有德退休后治理的荒灘毗鄰機場，一架又一架飛機從這里起飛、降落，見證了萬畝荒灘一點點披上綠裝。

王有德退休后治理的荒灘郁郁蔥蔥（唐秀萍 攝）

在生態(tài)文明建設的第一線，萬畝只是一個起步單位。在這里，你也會深深感受到林業(yè)的周期長。治沙人奮戰(zhàn)堅守是以10年作為單位，30年往上才有談論職業(yè)生涯的資格。國家林業(yè)和草原局西北華北東北防護林建設局，從領導干部到最平凡的基層工作人員，30年從事這一艱苦行業(yè)的建設者比比皆是。年輪軋過，皺褶漸深，讓他們引以為榮的除了沙地不斷退縮，就是綠地不斷增加。封存在心里的是塵沙漫天里拋灑汗水的辛勞，洋溢在臉上的是種下夢想并收獲果實的喜悅。如果非要用一個圖形來體現(xiàn)，以三北局作為圓心，治沙人腳步丈量過的所有地方就是長長短短的射線密集匯聚成一個圓，圓夢的圓。而賀蘭山下，就是夢開始的地方。

寧夏被譽為“塞上江南”。日益變綠變美的寧夏迎來山南海北如潮的游客，他們驚艷于沙漠金色的雄麗，震撼于黃河漂流的險奇，陶醉于瓜果甜蜜，徜徉于綠蔭長天……大美寧夏，引人入勝?；蛟S很少有人去關注締造這方綺麗樂土背后的人，以及他們的故事。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侦`通透的意境適合繪圖題詩，留存在文藝的天幕上，生活在此的人最終落在實處的是三餐饑飽。生存、生機、生命，所有關乎活著的焦點都指向沙漠，寄托在黃河母親身上。

賀蘭山拔地而起，山勢突兀峭拔，以不屈之姿傲然挺立于西北大地，宛如黃河母親的忠誠守衛(wèi)，一路護持大河奔流東去，在偌大的平原上寫下一個水汽氤氳的“幾”字。黃河時而溫柔多情，時而冷酷無情，一邊慈悲一邊任性，給予人們滋養(yǎng)，也帶走人們賴以生存的土地，把對人類的愛與憎統(tǒng)統(tǒng)裹挾在泥沙里，一并送入大海。要怎么才能重新獲得母親河的眷顧？草木山川無言，鳥獸可以遷徙另覓家園，而人的出走卻要背負太多悲壯情懷。

沙坡頭緊鄰黃河北岸，這片土地曾是不毛之地，包蘭鐵路像一支利箭刺破渾黃橫貫南北。而風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納，總想把這鋼鐵之軀裝進自己的寶庫里。人與沙漠的較量便因著這條大道拉開了帷幕。寒暑輪轉，日月交替，膠著的戰(zhàn)勢熬干了一代建設者的心血，卻沒能動搖治沙人的初心。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愚公移山尚且有天神幫忙，治沙造林只能靠自己。

回憶剛開始治沙那幾年的經歷，全國防沙治沙先進個人、寧夏中衛(wèi)市國有林場總場正高級工程師唐希明感慨，“簡單的事情重復做，重復的事情堅持做”說起來容易，真正上手才知道有多苦多難。一茬接著一茬栽，那是風沙淫威之下的被迫重復，很多時候可能做的都是無用功，可明知希望渺茫還要繼續(xù)下去，所求的無非是不必走回頭路，希望能夠擺脫幼年的噩夢??！我們無法體會睜眼閉眼都是黃沙的世界是如何迷惘，也想象不出張口閉口滿嘴沙塵是怎樣苦澀的味道，在風沙迷離中漸漸皴裂的童年時光，足夠磨平一個少年的鋒芒棱角。唐希明坦言，當初上大學是為了遠離這片夢魘纏身的地方，根本沒想再回來?？擅\的牽絆注定了他不可能置身事外，扔掉筆桿子，撿起锨把子，一干就是一輩子。

30多年如風而過，直面風沙戰(zhàn)天斗地的人最有發(fā)言權，唐希明卻是個靦腆、不善言辭的人。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位即將退休的老人，頭發(fā)稀疏，面色黧黑，干瘦矮小，腰背佝僂，皺紋深深淺淺布滿眼角、額頭，笑容卻異常治愈。他是個愛笑的人，溫和敦厚不事張揚，單看外貌讓人沒辦法將之與“英雄”聯(lián)系在一起。印象中的英雄本該高大威猛、氣宇軒昂，或許還該有些俠客的瀟灑風流。唯一與理想型英雄沾邊的形象，就是他迎著風站立沙丘頂端指導工人鋪設草方格時的狀態(tài)——目光堅定，一臉自信。半生艱辛，默默無聞，他笑稱自己是“唐百萬”，治理好的百萬畝沙漠就是他對童年夢魘的最好破解。恨沙、治沙、愛沙，單純的漢子把全部愛恨悲喜都給了沙漠。

草方格治沙

黃河水靜靜流過沙坡頭，包蘭鐵路明亮堅硬一去千里，豐盈國家路網并飽滿沿線經濟。線路兩側有葳蕤的林帶默默守護，有公路相伴相隨，列車呼嘯遠去，底色是林業(yè)人的笑臉，載滿的是生態(tài)文明成果，串聯(lián)起無數(shù)人的呼吸，改變著山川河流的命運，帶來歡聲笑語，也留下傳奇驚嘆。攜妻帶子來旅游觀光的青年人在金色的沙粒中翻滾玩鬧，迎著朝露暮光拍照留影，定格沙漠的壯美，流連沙漠的滾燙，慰藉心靈陶冶情操。絳紫葡萄酒，鮮紅枸杞果，翠綠杞芽茶，金的沙，藍的水，入口的是清苦甘?；匚队崎L，入眼的是青碧山水云起云落，生逢盛世無限歡喜，人生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而這美好寧馨，是我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取而來的幸福果實，每一份來自感官與味蕾的享受，都令人一邊陶醉一邊心疼。寧夏的味道就是這么復雜多元，品嘗過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人生才算圓滿。

賀蘭山是寧夏人民的父親山。站著的一座山脈，把父親的內涵和氣質詮釋得淋漓盡致。與南方柔婉秀美的山脈不同，賀蘭山雖然擁有一個頗具詩意的名字，但山勢偏重于陽剛，雄渾蒼勁自成體系。許是經歷過太多的兵戎相見，山峰如削隱隱透露著刀光劍影的殺伐之氣，享有“朔方之保障，沙漠之咽喉”的威名，曾經成就過帝王霸業(yè)，隔絕強敵來犯，也阻擋沙漠進逼的腳步。八大沙漠、四大沙地中，有5個就緊咬賀蘭山不放，對寧夏平原虎視眈眈。風沙從來沒有掩飾過攻城略地的野心，千百年來無數(shù)次試圖翻山越嶺入駐人類家園，有賴于父親般剛毅的賀蘭山背水堅守，大美寧夏才得以發(fā)展。

山中風景奇絕，怪石嶙峋，半面山體地表裸露寸草不長，另一半卻郁郁蔥蔥林木茂盛，自然劃出的分界線總是那么神秘令人嘆為觀止。5月末的早上，山谷里刮過的風帶著絲絲寒涼，提醒游客加衣保暖。賀蘭山海拔總體不算高，正適合大多數(shù)普通登山者一償夙愿。山路鋪設了木質棧道，保護草地并節(jié)省腳力，也讓攀登變得意趣橫生。穿林過木，行至半山腰有空靈水聲突兀奏響，循聲回望竟是身后山壁于攔腰處乍然傾瀉的一道山泉。水勢不大但努力營造著“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意境，硬是從石山的心窩里沖流而出，把源頭掩埋在山腹深處，神秘之外更添新奇。去山頂覽勝可以乘坐索道，纜車是開放式設計，雙腳懸空無遮無擋，盡情飽覽風光的同時亦有飛天探險的刺激。一路吹著山風晃晃悠悠登頂賀蘭山，目光借著陽光的明麗拂過青蔥枝頭，穿過林蔭遮蔽，光影星星點點如夢似幻，斑駁了時光，也消閑了日月。

置身賀蘭山巔極目遠眺，四周層巒疊嶂，群峰錯落，遠的近的各有色調，在繚繞的云縷曼妙里呈現(xiàn)出完全有別于西北的詩情畫意，仿若水墨丹青描摹著的江南氣象。至此，才讓人對“塞上江南”由衷信服，相信西北彪悍粗獷的山脈也能長出南國山水的濃淡相宜，這不正是父親山鐵漢柔情的一面嘛！

生態(tài)治理碩果累累，自然萬物比人類更早享受生態(tài)紅利，也比人類勇于表白，直觀體現(xiàn)之一是林草葳蕤，之二便是野生動物數(shù)量驟增。賀蘭山里隨處可見巖羊的身影，它們成群結隊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里，漫步山谷，徜徉于公路，不閃不避，從容悠閑。

回城的路筆直寬闊，不乏坡道起伏。午時陽光炙烈，透過淡淡浮動的熱浪向前看去，遠處路面泛著刺眼的亮白光芒，視線盡頭道路陡然上揚，終點掩進明亮到虛無的光的深處，此去何處就成了一個謎。中途經過西夏王陵，這個神秘的王朝創(chuàng)造的文化與文明也是個謎，缺席史書記敘的西夏到底經歷過什么樣的繁華，我們只能隔空斷想。王都黑水城埋沒塵封的故事關乎風沙，而且不止一場兩場。受時代局限，古人沒有生態(tài)治理的意識，任由沙漠掩埋王國，除了眼睜睜看著文明湮滅什么都做不了。沙塵暴席卷而來吞噬生命的那一刻，該是怎樣的人間煉獄？撕心裂肺哀鴻遍野，抑或絕望哀號滿眼不甘？太多的慘烈與慘痛早已化為沙漠的一部分，無從追溯也不敢假設。而今天，我們生態(tài)建設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不讓歷史重演。

有人說生態(tài)變遷自西向東轉移是自然規(guī)律，除了順應天命別無選擇。過去我們都深以為然，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學說勢必要重新評判了。生態(tài)文明建設，守護的不僅是一方家園、一片天地，而是致力于生態(tài)修復和遏制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保證自身永續(xù)發(fā)展，與天地萬物和諧共生。

綠水青山已見成效，賀蘭山下葡萄連片、枸杞漫遍?！按澉烊~生籠石甃，殷紅子熟照銅瓶?！眲⒂礤a詩里贊頌的美好在賀蘭山下綻放。山下平原便建成了題名為“殷紅子熟”的莊園，以種植經營和品鑒枸杞產品為主體，開辟出一隅韻味十足、古意盎然的休閑樂園?！吧掀饭δ芨事段叮€知一勺可延齡。”枸杞延年益壽早有論證，入藥入羹已是平常，在這里更深層次的枸杞開發(fā)和加工，各種功效的產品琳瑯滿目，刷新了人們的認知。

田園生活近在咫尺，離銀川市區(qū)30分鐘車程，大自然的清新寧靜觸手可及。莊園里頭種植大片枸杞，周邊有樹木圍攏，每到夏日風光無限。由近到遠，高的樹、矮的草，次第鋪陳，滿目蔥蘢，枸杞園生動壯觀。夏日午后，田間濕熱氣息撲面而來，雜糅了土地的泥腥、草木的清爽和腐殖質特有的渾濁，在夏的熱烈中發(fā)酵調和，各種氣味碰撞流淌，尋找各自存在并作用于季節(jié)的計量，自行勾兌成了醉人的奇妙味道。植物們在熱烈的土地上生長旺盛，等待一季碩果滿懷，醞釀下一場荼蘼花事。古典民樂的氛圍里品味稍帶法式浪漫的中餐美食，再來一盞加了枸杞原漿和巧克力碎的酸奶，心情與食物一起繽紛起來，酸酸甜甜，宛如愛情。偷得浮生半日閑。倚進柔軟的沙發(fā)椅里慵懶觀望，放空心靈，半夢半醒，把疲于奔命暫且放在一邊，生活便不止于茍且了。

寧夏的紅酒也是出了名的好。地處全世界最適宜種植釀酒葡萄的黃金維度線，難怪能夠擁有那么多的浪漫氛圍。紅酒是高貴典雅的象征，在我國還與英雄情懷和雄心壯志相伴相隨?！捌咸衙谰埔构獗?，欲飲琵琶馬上催?！薄皦李^酒熟葡萄香，馬足春深苜蓿長。醉聽古來橫吹曲，雄心一片在西涼?！焙茉鐣r期，天下劃分九州，后來又分十三州，寧夏屬于雍涼之地，盛產葡萄酒，也是英雄的搖籃。古有皇甫嵩嘯傲三國，李元昊開創(chuàng)西夏帝國；今有治沙英雄守土衛(wèi)家再造綠色長城。許是這片土地原本就底蘊深厚，縱然風沙彌漫戰(zhàn)亂不斷，人們還是頑強堅守，用沖鋒陷陣的勁頭在貧瘠的荒漠上創(chuàng)造了許多奇跡，讓賀蘭山腳下的石頭開了花。種在山腳下的葡萄面積廣闊，已經不能用“園”或“圃”來框定，那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希望和夢想，支撐著大大小小幾十個酒莊的紅酒釀造產業(yè)?？捎钟姓l能想象，就在十幾年前，這里卻是寸草不生的石頭灘。

要綠還要富，是沙區(qū)人民的共同心愿和迫切需求。如果說生存的基礎是糧食，幸福的到達是美酒，那么生態(tài)文明建設就是對生活的釀造。沒有這個釀造的過程，生活必然寡淡無味，更有甚者將會饑寒交迫。綠起來，綠得快，當然不能只靠勤勞的雙手和強大的意志力，還得有技術支撐；富起來，富得足更需要科技引領。黃河岸邊的中國科學院西北生態(tài)環(huán)境資源研究院沙坡頭沙漠研究試驗站無疑就是治沙致富的智囊，在漫長的“三北”工程線上，承擔著變綠變富的技術指導工作。

寧夏中衛(wèi)沙坡頭固沙防護林體系（寧夏沙坡頭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管理局供圖）

中國科學院西北生態(tài)環(huán)境資源研究院沙坡頭沙漠研究試驗站站長張志山是我的老鄉(xiāng)，甘肅武威人。他的出生地古浪縣八步沙，正是另一塊治沙前沿陣地?！笆陿淠荆倌陿淙恕?。在治沙造林中，更看重的是為治沙提供了什么樣切實可行的方案，幫到了哪些人，改善了多少沙化土地。數(shù)據背后、成績背后是科技工作者默默無聞的奉獻，是“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的博大胸懷。從悶頭治沙到科學治沙，再到科技治沙，試驗站的故事鮮少有人知道。他們猶如裝潢華麗的墻壁里頭看不見的鋼筋混凝土，不露鋒芒卻支撐著碩大的建筑，是名副其實的幕后英雄。賀蘭山腳下的葡萄、枸杞，黃河岸邊的瓜果蔬菜，以及三北地區(qū)數(shù)以萬計的沙生植被、經濟林木和不斷改進的科學治沙方式，甚至浩渺無垠的沙粒塵埃和我們呼吸的空氣，萬物都是研究對象。山水林田湖草沙，科學布局，系統(tǒng)治理自然需要系統(tǒng)研究并提出方案、論證結果，然后推廣使用，造福于民……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處處都有他們的心血。小到沙地上一塊苔蘚，大到天空中飄過的虹霓云彩，治沙路上科技無處不在。

黃河岸邊蚊蟲兇猛，鐵嘴能夠穿透衣物觸及皮肉，吃飽喝足了還不忘留下“到此一吸”的印記，被蚊子親吻過的皮膚瞬間紅腫、瘙癢難耐，清涼油或者驅蚊水都不管用。一邊忍著不去撓癢，一邊幫張站長拍打在他裸露的胳臂上“用餐”的蚊子，這位老鄉(xiāng)反倒勸我不必理會，云淡風輕地說“沒事，不要緊”。此時此刻，找不到任何可以準確表達心境的詞匯，崇敬或者感恩，都不足以完全說明，唯有喉頭哽咽黯然離開，借著看羊皮筏子橫渡黃河的表演，把一捧熱淚灑向濁水。我說是河邊風大迷了眼睛，腦海里卻一再描摹，他們如何挺過了比現(xiàn)在更為惡劣的每一個白天黑夜？綠水青山得來不易，再多禮敬都不嫌多。

試驗站實驗基地里長有一種叫沙拐棗的植物，不知是開的花還是結的果，一團團一簇簇累綴于枝頭，白的、粉的、白粉相間、粉綠參半、橙紅兼美的……毛茸茸的可愛極了。在這之前，我從來不覺得沙生植物會比牡丹嬌艷、能比玫瑰光鮮，“沙拐棗”顯然是被取名遮蔽了美麗的沙漠之花。真想移栽一株到案頭，時時欣賞它的風姿??！可我明白，它是沙漠孕育出的佳麗，存在本身就是為了裝點沙漠，不應該困于某一個封閉空間獨自寂滅。鐘愛花草樹木和守護愛情是一樣的，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成全，不能用愛的名義囚禁它的夢想。

石頭壘砌的萬里長城是中國奇跡，樹木長出的綠色長城更是奇跡中的奇跡。

生態(tài)建設事關人類文明延續(xù)，“植樹造林，綠化祖國”在中國不只是一句口號，“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已成為現(xiàn)實，特別是近十幾年來，包括寧夏在內13個?。▍^(qū)、市）的三北地區(qū)人民，用汗水 勤勞 信念 科技在祖國北疆建造起了一道綠色長城，守護我們的家園，帶來安寧和富足，也播撒愛與希望，還鍛造出了一批新時代英模典型，凝練出可歌可泣的“三北精神”。今天是綠色屏障，明天是民族脊梁。我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干凈的空氣和水，應有盡有的食物，物質生活之外的精神享受……在種種美好里陶醉沉浸，不是繁榮昌盛還能是什么呢？

學術界研究的結果，說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不單純是人為破壞的結果，地殼運動陸海遷移，生態(tài)自西向東退化的過程更像是一場物競天擇的自然淘汰。又說人類文明起源于西部，歷經滄海桑田又從西部開始干涸凋零，這是不可避免的發(fā)展規(guī)律。如此看來，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努力無異于逆天改命！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lián)Q新天。遏制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控制沙化擴張，把老天打算淘汰的天地改造為適宜人類居住的家園，持續(xù)綠化鞏固成果，這是人與自然的抗爭。在這場較量中，人類還需要對萬物生存負責，探尋一條相融相依共存共榮的和諧大道。生態(tài)文明建設當真壓力山大，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法袖手旁觀！

“路雖遠行則將至，事雖難做則必成。”盡管生態(tài)建設道阻且長，只要我們堅持下去久久為功，劍鋒所指、信念所到處，就是理想彼岸。祖國何處不青山！今天寧夏的成功模式，未來一定會在廣袤的三北地區(qū)遍地開花。

來源：中國綠色時報